Scarlett Austen

第19章：执念

有一件事，洛基没有告诉默西娅。

当年在阿斯加德，默西娅离开后，洛基开始异常用功地学习各类课程，努力得让所有人都在惊讶地猜测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。

但默西娅的出现，除了让他受到鼓励而愿意努力学习以外，还在其他方面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。

当洛基再长大一些的时候，他发现自己开始频繁地做同一个梦。梦里总会出现一个红发红眼的小姑娘，她会跟着自己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，不管什么时候，她都在。

一向浅眠的洛基甚至因为这个梦，睡眠质量一度飙升。

默西娅渐渐在洛基的心中占到了十分重要的位置，她对于洛基的意义非同寻常。洛基经常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，能跟她说说话，能跟她交流自己的看法，能远离阿斯加德这些不理解自己的人们，天天都和她待在一起，这样该多好。

于是洛基后来去华纳海姆打听过默西娅的消息，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。

整个华纳海姆，居然没有一个叫默西娅的小女孩。

他不愿意相信一个支撑了自己这么久的信念，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他想过动用自己的力量去寻找默西娅，但都失败了，所有人都告诉他，默西娅并不存在，就连父母和哥哥都这样瞒着自己。

而当时的洛基甚至不知道他们在瞒着自己。很长一段时间，他真的以为当时遇到的那个小姑娘也许是幻象，也许是一场梦，总之她是不存在的。

但这样并没有使洛基忘记她，反而让他的信念越来越牢固。久而久之，他居然开始对这个“不存在”的小姑娘产生了特别的感情。

他太敏感，也太矛盾，他说不清楚这种感情究竟是怎样回事，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告诉别人。

一千多年过去，洛基经历了太多事情，他改变了很多，但唯一不变的，是他对默西娅的执念。

这也是他为什么将默西娅送给自己的那把小刀保留了这么久的原因。

每次想她的时候，洛基都会拿出那把小刀，想象着默西娅就站在自己面前。

后来，洛基在纽约大战中，命运般地又一次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姑娘。可此时的默西娅居然站到了他的对立面，这让他在惊喜之余又有些受伤。所以当默西娅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之后，他表现得抗拒而无措，他以为自己一直坚定着的信念会就此崩塌。

但在最后，他意识到默西娅其实一直都没有变，她一直是当初那个懂自己，愿意鼓励自己的小姑娘，而自己也一如既往地相信着她。

有些人，有些感觉，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改变。之前默西娅还只是存在于洛基的回忆中的时候，洛基说不清楚自己对她是什么感觉，因为那实在是太模糊了。

但当洛基再次遇见她时，他好像有点明白自己的心意了。

这种感觉，好像就叫喜欢吧。

洛基觉得自己不能再一次失去她的消息了。于是他送出了心灵感应戒指，想着就算见不到她，也可以跟她保持联系，这样自己在狱中也不至于那么绝望了。

想到这里，洛基抬起手看了看那枚银色的戒指。

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？

这时，监狱的大门打开了，洛基赶忙将戒指藏了起来。

之前奥丁怕他越狱，命令索尔把洛基的所有武器全都没收了，包括默西娅送他的那把小刀。这个戒指是他用幻术隐形了之后才带进来的，可不能被人发现。

索尔带着一批囚犯走了进来。洛基背着手，站在自己的监狱门口看着他。

“现在的九界怎么样啊，哥哥？”洛基换上了自己招牌的调皮笑容。

“托你的福，简直是好得不得了。”索尔并不是很想搭理他。

“哦，那好吧，”洛基耸耸肩，“不过最近你有没有再去见你的新朋友们？”

“我现在可没时间回地球。”

“那你应该去过华纳海姆吧？”

索尔这才转过身，与他面对面站着:“默西娅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？”

“你骗了我，”洛基的眼眶突然有点发红，“你和父亲，母亲，你们一起骗我。我问过你们很多次关于默西娅的下落，你们一直坚称华纳海姆根本没有她这么个人，是我自己出现了幻觉。可现在呢？难道那个在纽约跟你们并肩作战的人，也是我的幻觉？”

索尔一脸凝重地看着他，许久，才缓缓说了句:“父王认为你没必要知道这些。”

“为什么！就因为我不是阿斯加德人吗！”洛基突然情绪失控地大吼着，“我知道，我与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，所以你们从不肯告诉我关于两国之间政治的事情，可我就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！仅此而已！”

“洛基，不是这样的，”索尔继续说着，“默西娅被流放的背后，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，你知道得越多，就越危险，我们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。母后看得出来你对默西娅的感情不一般，她是怕你做傻事而已。”

洛基不说话了，只是红着眼睛，瞪着索尔，死死咬着下唇。

“还有，最近华纳海姆传出消息，尼约德国王要恢复默西娅的公主身份，”索尔走近了些，“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，但我感觉不会那么简单。总之默西娅不回去是个正确的选择。”

“那你先告诉我，那个阴谋到底是什么？”洛基问道。

“我不能说。”索尔摇了摇头。

“得了吧，我现在被关在地牢里，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？”洛基的语气居然是前所未有的诚恳，“你就告诉我吧，我想知道。”

索尔还是一言不发。

“求你了。”

洛基很少这么放低姿态地求人，索尔叹了口气:“你不会想知道内幕的。”

“可我想给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一个交代。”

洛基说完这句话，眼眶更红了。

“那好吧。”

索尔还是心疼弟弟的，他将自己的锤子放在地上，坐到了监狱门口的台阶上，洛基赶紧也挨着门框坐下，聚精会神地听着。